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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医院的病美人15

    卞南枫的理智还在,然而这份理智不足以圧制从牢笼里被释放出来的那头野兽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里,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,內心深处的铁笼里关押着一头野兽,野兽獠牙尖锐,时不时会张开獠牙,试图去扳开牢笼,从笼子里逃出来。

    他随身携带的药物,说起来是治疗他病症的,但其实不过是勉强圧制而已,并不能真的治愈他。

    他的病治不好。

    对于很多被强行拖进这个死亡逃生游戏的人来说,他们都是恐惧和绝望的,但卞南枫不是,可以说被拉进来的那个时候,最初的时候他就知道,他会喜欢这里。

    甚至其实他是感谢那些人,或者说那些东西们。

    是他们让他有了能够自由随心的空间。

    经常都在吃药,不是卞南枫真的想让自己变得多正常,只是他自己很清楚,失控时候的他是什么样。

    理智再强大,也圧制不住疯狂而残忍的兽慾。

    怀里摁着的年轻少年,用少年来形容完全不过分。

    极其纤细的身体,娇弱的四肢,四肢,卞南枫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将少年的两手给扣在了头頂。

    他们在手术台上,手术台上过去也躺了很多人,那些人的鲜血还残留在手术台上,红色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暗色,衬托着黎钥皮肤的雪白,那一刻视觉冲击力强烈到令人惊叹。

    卞南枫沉沉呼吸着,他听到了自己的呼气声,他看到黎钥一双弥漫了惊恐泪水的眼睛里倒映出的他的身影。

    是他熟悉的脸,但不是他所熟悉的兽慾被完全释放的模样。

    卞南枫指尖在黎钥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上轻轻滑过。

    他的药被医生扔了,扔到了窗户外,这个时候到楼下,卞南枫知道方彦和周辛他们都在楼下,让他们帮个忙找的话,应该很快能找到。

    他是人类,不该被充满了摧毁慾的兽.性给控制。

    他应该立刻下楼去找药,将那半瓶药给呑吃下肚,然后慢慢恢复成正常人类。

    卞南枫的理智在让他这样做。

   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卞南枫没有听从理智的话,指腹下娇嫩苍白的皮肤,带有令人叹息地奇特魔力,在吸附着卞南枫的手指,让他根本舍不得挪开手,从这个人的身体上挪移开。

    空气中血腥味强烈,医生的尸体就躺在手术台不远,被割裂的喉咙还在涌着猩红的血液,好像医生体內有流不完的血液一样。

    那份刺鼻的腥甜,让卞南枫血管里的血液也跟着在快速涌動,以及疯狂翻涌。

    他指尖来到了黎钥的颈项处,那里有两个伤痕,一个是被卞南枫拿手术刀轻轻划出来的,另外一个就是卞南枫尖锐的牙齿咬出的伤痕,伤痕不重,但渗出了一丝丝鲜血。

    指腹沾染了一抹,卞南枫漆黑如深渊的眼瞳颤抖,他猩红舌尖舐过手指,黎钥的血是甜的,那一刻仿佛是浓香的花蜜,一路甜到了卞南枫的心口,让他心海都控制不住地掀起层层涟漪。

    黎钥眼瞳瞪得很大,似乎再用力一点惊恐到极致的眼珠子就会从眼眶里迸裂出来。

    但最终还是没有,卞南枫脫了衣服,盖在黎钥的眼睛上,这个人太害怕了,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,如果看不到他慾望填满的脸,或许会好受点。

    卞南枫好心地这样以为,他不知道当视觉被遮挡,黎钥身体的其他感官就瞬间被放大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躺在手术台上的黎钥,被献给邪神的祭品。

    恐惧侵袭全身,就算卞南枫不再扣着他的双臂,放开他,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和逃跑。

    卞南枫周身氤氲着的恐怖气息,那比死亡还让人害怕。

    那是无底的深渊,任何人只要一靠近,就被拽入深渊,往无尽的黑暗中坠落。

    祭品的外包装被邪神给缓缓扯开了,露出了祭品最为原始但也最为美丽的一面。

    这是神最得意的作品,纯白到让人不忍心令上面沾染出任何的痕.迹,可同时,又让人陡然生出一种剧烈的破坏慾。

    去破坏他,去摧毁他,去撕.裂他。

    让他彻底得碎裂掉。

    祭品在碎裂和被缝补好之间来来回回,被里外拆卸开,被拿在掌心中肆无忌惮地亵.玩着。

    哀求和哭求,都毫无用处,只不过是临时增添一点美妙的音乐。

    不堪受力的身体濒临断裂,弯折出难以想象的弧度。被医生赠送的脚链,没有被取下来,此时轻轻摇晃着,起初还染有光芒的眼瞳,一点点暗淡下去,最后只剩一片空寂。

    像是灵魂已经从这具被侵袭的身体里离开,只剩一个可怜脆弱的躯壳还在被迫承.受强势的倾轧。

    楼宇下,方彦和周辛对视着,楼上某个房间传来了异样的声响,只消片刻两人都猜出来那是怎么回事,虽然只有一个人的声音,但另外那个人,两人都心有灵犀,知道可能是谁。

    或者说确定是谁。

    这样看来这里的副本boss是出事了,方彦身上没有铁链,只有沉重的金属脚环,走还是可以走的,爬上楼也能爬上去,只是过程会缓慢点。但就稍微想了一想,随后就放弃上楼了。

    方彦走到周辛旁边,从脚底拿了一根金属细针出来,他身上随时都带着一些道具,医生并没有彻底搜身,导致方彦还留着点东西。

    把细针给了周辛,周辛三两下就把脖子上锁着的铁链给解开了,拿着铁链,周辛低眸看着,视线里似乎还有点不舍。

    “还想戴?那就戴上。”方彦看出了周辛眼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周辛扔开铁链,他手掌扣着后颈活动了两下脖子,站起身,周辛朝楼上一扇玻璃窗后看。

    “你不上去?”周辛挑眉问方彦。

    方彦勾着嘴角,转身往周辛身旁的台阶上坐,他两手隔膝盖上。

    “我上去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上去救人啊。”周辛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“救人?怕是人没救到,我自己先死了。”方彦毫不怀疑会有这个结果。

    周辛也跟着坐下,他一条腿弯曲,另外一条腿伸直了,低头看着干净的地面,他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歉意:“我又欠他一次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欠的债还少了?”方彦知道周辛在说什么,那个柔弱的男孩,以为依附着校医就能顺利活着,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他确实能够得偿所愿。

    他运气有点不好,偏偏遇上了他们。

    “希望他还能活着。”虽然方彦没有见过卞南枫真正犯病时是什么样子,但方彦猜得出来,没有人能够在那样状态下的卞南枫面前活着。

    就算可以,大概也会更宁愿自己死了。

    楼上的异样声响持续了一段时间,后来突然就戛然而止,但周辛他们仍旧等了很久,才等到了卞南枫下楼。

    卞南枫不是一个人下来的,他怀里抱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就是那个人全身用一件很长的白色大褂给遮着,看不到他什么情况,但露在大褂底下两只赤倮的脚,脚踝上猩红狰狞的指痕足够让人知道不久前曾发生过什么。

    “他还活着?”周辛凑近了问了一声。

    卞南枫猩红的眼瞳已经恢复了一些正常,但仍旧有血色弥漫在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