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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再次被激怒的楚银歌

    面对阮钰的突然示好,楚银歌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打算,唯恐有诈。

    只能是一边仔细的啃着骨头上的残渣,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,一边拽着刚到手的兔肉,迟迟没有下口。

    楚银歌不明白,她看不透阮钰那种狡黠中透着洋洋自得的笑是什么意思,那句“她更有用”,似乎另含深意。

    他会不会在兔腿上下了蛊?

    楚银歌心里犯嘀咕,这个问题她刚才不是没有想过,只是她觉得阮钰没有这么做的必要。

    因为之前她已经反复的检查了很多次,都始终没能弄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么蛊,中蛊这么久,她连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,潜伏期如此之长,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。

    再则,从第一次蛊毒发作到现在,阮钰从来没有限制过楚银歌的行动,应该是早就清楚她解不了。

    既然他如此自信,又何必多浪费一次,就算再退一步说,以阮钰的武功,真的想要杀她,不说轻而易举,也是稍微废些劲就能成的事,况且如今的她还受着伤。

    除非......

    楚银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,难道阮钰是想折磨她,让她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经出现,楚银歌便不自觉的想起了阮钰烤兔前的那一幕,整个人都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入夜前,天色还是灰蓝灰蓝的,还未完全见黑的时候,楚银歌刚刚抱着木柴回来,她远远的就看见阮钰蹲在一棵大树背后,背靠在树后晃动着手臂,似乎正在摆弄着什么。

    楚银歌好奇不知原因,便扔下木柴走了过去,一丝血腥气飘过,楚银歌心里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怎么会有血的味道?

    等走近一看,原来是阮钰正在处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灰白皮毛的野兔。

    这还是楚银歌第一次亲眼看见别人处理活物,楚辞从来不许她看,在山上的时候,这些活儿向来都是师兄们的事。

    只见阮钰左手提着野兔的一双长耳朵,右手在野兔头顶小心的剥着,野兔一动不动的,赤红色的眼珠木讷的全然没有了生气。

    原本灰白色的腹部,一条血痕笔直而下,鲜血从脖子上一道指甲长的小口缓缓的流着,顺着后腿毫无遗留的都落在了阮钰事先准备好的坑里,血腥气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。

    经过洞窟一战之后,楚银歌就越发的讨厌血腥的味道,掩着鼻子往旁边挪了两步。

    坑里的鲜血聚集了大半,兔腿上滴下来的血珠断断续续的,看来是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正好兔皮也已经褪到了脖子的位置,阮钰右手只稍加用力,轻轻松松的便将兔皮完好无损的剥了下来,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完整的暴露着筋肉的红彤彤的肉兔子。

    整个过程阮钰的动作干净利落,就连手上也没有沾上许多兔血,不免让人觉得他十分轻松。

    阮钰将手中的兔皮递到楚银歌面前,随口一问:“上好的兔皮,要不要?”

    楚银歌连忙摆手,赶紧后退几步,生怕衣裳上再沾上血迹。

    阮钰见她不要,脸上露出一副可惜的样子,转手却将兔皮丢在了一边,然后捡起身边一块颇有些锋利的巴掌大小的石块,看形状是特意筛选过的,石块锋利的边缘有些血迹,野兔脖子上的伤应该就是它造成的。

    阮钰握着石块在野兔的肚子上快速的划拉了一下,里面的各种脏器就都一股脑的掉了出来。

    楚银歌瞳孔一阵紧缩,看着血坑里起起伏伏的野兔内脏,既恶心又震惊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只兔子,既不是死在刀伤,也不是死在外力之下,竟是被人用内力震碎心肺而死,不止是心肺碎裂,就连本应该和兔肉筋脉相连的其他脏器也都是自然脱落。

    难道他连皮肉上的经脉都一并震断了?如此强悍的控制力,难怪可以这么轻易完整的脱下整张兔皮。

    楚银歌紧紧的咬着下唇内侧,生怕一张嘴就露了怯。

    阮钰拿起身旁早已准备好的树枝,只听啪嚓一声,树枝便直直的插进了野兔的身体,阮钰举着野兔翻看了两下,这才满意的起身离去。

    楚银歌不愿再多看一眼,立刻背过身去,她觉得阮钰的手法过分的可怕了,就像是一个手段完美的刽子手。

    .......

    楚银歌再看向手中外焦里嫩的兔腿,突然就觉得不香了,她犹豫着该以怎样的方式退掉这份危险重重的“关心”。

    “怎么,不好吃?”阮钰故意调侃道,顺势撕下一块兔肉放到嘴里,“还是说......你怕了,不敢?”

    阮钰在用激将法?

    楚银歌不敢确定,但也自然不能轻易顺了他的心意。斟酌之下心里便有了主意,她终于将手里啃得不能再啃的兔腿骨头扔在了地上,然后把完整的那只换到了左手上。

    眼看兔腿就在嘴边,楚银歌突然一阵反胃恶心,赶紧放下兔腿,摆摆手佯装吃撑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不行不行,吃得太饱,你的‘好意’我实在消受不起。”

    仿佛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,阮钰只是淡淡笑道:“无妨,只是可惜了,我给你单独准备的‘好东西’。”

    果然,这是只下了料的兔腿,楚银歌不露声色,假意赔笑道:“没关系,既是‘好东西’,不如由你独享,也算物尽其用。”

    阮钰眼里的笑意渐深,勾起嘴角极其暧昧的回道:“我若是独享了,怕你受不了.......”

    最后的那个结果。

    阮钰话说了一半,最后几个字故意停在了嘴边。

    这般模样,这般暧昧的说话,楚银歌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熟悉,仔细回想,原来是像极了沈覃兮那些话本子上好色之徒轻薄良家女子的戏码。

    一瞬间,楚银歌整个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,眼神嫌恶的盯着阮钰问道:“你不会准备了春药那种东西吧!”

    阮钰笑道:“我想我不需要那种下作的东西,况且也轮不上你。”

    对于阮钰来说,任何穿肠毒药都比春药好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