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接等天明吧！我乏了。”夏邑川光棍地说。

    他话音刚落，轩辕皓轻拉了一下握着他的那只手，“巽木位那个女的。”

    “怎地？”夏邑川顺着轩辕皓的示意看了过去，评价道，“樱桃小口，粉面朱唇，确实挺好看的，怎么？你看上了？”

    轩辕皓终是按耐不住心情，鄙夷地觑了一眼夏邑川，“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？你没觉得她哪里有点不对劲吗？”

    夏邑川心想正常男人不看妹子难不成还看男人吗？但清楚此时情况特殊不方便和这个小少爷较真，只好又细看了几眼，忍不住说道，“我怎么觉得……这女子好像有几分眼熟？”

    “方才在那个勾栏院里，这人曾在二楼出现过，不过当时还是个青楼女子的打扮，现在却是良家妇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夏邑川惊了，倒不是因为这些鬼，只是惊讶于明明轩辕皓方才在妓院里一副非礼勿视的作态，怎么还能记住二楼的一个女子长啥样！？还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一出世的天才的真正实力吗！

    不过，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小声哔哔，嘴上还是应和着道，“所以，我们一直以来看到的这些人、不，鬼其实都是一群，只不过在不停地变换装扮才看起来好像有许许多多不同的鬼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如此。”轩辕皓微一颔首。

    “那岂不是与鬼打墙无异？”夏邑川沉吟着道，“难不成我们得靠童子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，他转向轩辕皓。

    轩辕皓额头青筋隐隐凸起，忍无可忍地捏紧手中的腕子，“夏邑川！”

    见他如此开不起玩笑，夏邑川只好赶紧顺毛，“好了好了，我错了。哎呀！你先放开我，我们再一起来看下怎么破解这个鬼打墙。”

    轩辕皓面色稍缓，却仍然没有松手，淡淡道，“我抓着你，安全。”

    夏邑川心想你这是有多不信任我，但也没再纠结于此，直接开口道，“一般的鬼打墙只是操控不同景物来困住行人，其根源也只是一只鬼。这个鬼打墙却已经是由无数鬼魂组成的鬼域，如果不是所有鬼魂自发聚集，那就只能是有一只凶煞在此作祟。”

    “自发群聚这个可以直接排除，普通怨灵死后最甚也不过化为厉鬼，这样能操控一方鬼域的凶煞身上一定是背负了无数条人命。你待会跟紧我，不要乱跑。”说完，轩辕皓又紧了紧拽着夏邑川的手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直接排除自发群聚，你不知道磁场的原理吗？要相信科学！夏邑川在心里哔哔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一点轩辕皓。

    他现在虽已结丹，不过凶煞这个等级的邪祟百年难得一遇，即便现世也多是要合体期的修士才能除尽。以他们两个人的修为铁定是不够的，不过轩辕皓这小子听说不知道得了什么机遇现在已经是元婴期了，至少能够自保。

    “既然一开始的鬼域是那家春楼为起点，与现实连接的场景也是那家春楼，我们多半还是要回那里去查探一下。”轩辕皓思索着道。

    夏邑川扭头看了看他。

    轩辕皓读懂了他的意思，恼羞成怒道，“夏邑川，你不许多想！”

    夏邑川着实没忍住，开口回道，“我什么都没想，是你自己多想了什么吧？”

    轩辕皓冷哼一声，“最好如此。”便又将夏邑川拉得一个踉跄，大步朝回走去。

    “诶！……你慢点！”夏邑川自作自受，有苦难言。

    再回到那家勾栏院，只见门前依旧是热闹非凡，往来宾客无不是男人。站在花门揽客的几位姑娘一看见他们就眼睛一亮，发自真心地热情上前将他们二人簇拥起来。

    “爷～来花楼玩呀～奴家可巧了正得闲呢～”

    “哎呀～爷～奴会唱小曲～爷选奴家嘛～”一个粉黛衫子的女子悠悠然地朝轩辕皓抛了个媚眼。

    “嘁！你那小曲唱的算得上什么好听！爷～奴家琵琶弹得可好了～爷选奴家才对！”又一鹅黄衫女子上前争取道。

    这时，一白衣女子开口道，“爷，奴不如姐姐们才艺双全，不过略通舞技，不知两位爷可愿垂青奴家。”言毕，还悄悄觑了一眼轩辕皓，便羞涩地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她周身几位俏丽妓子皆是面色一僵，却因在外硬是忍下了呼之欲出的白眼，只能一边暗骂死白莲，一边纷纷上前若有似无地挤开那名女子。

    “爷～选奴家嘛～”

    “选奴家嘛～爷～”

    一群正当风华的小姐姐们围着自己撒娇，纵使是自认已经弯成回形针的夏邑川都有些飘飘然了。他扭过头，想看一眼轩辕皓什么意思，却见轩辕紧皱着眉头，神情肃然，一副随时备战的状态。

    见他转过头来，轩辕皓看了他一眼，道，“夏邑川，你来。”

    他来就他来。小孩子才做选择，成年自然是，“好了好了，姐姐们不要急

    夏邑川瞥了一眼轩辕皓，只见他正襟危坐，毫无动容。

    坐在角落里突然被点名的白芷一瞬间愣了一下，复又紧张起来，“白芷何德何能与姐姐共舞……”

    夏邑川笑眯眯地道，“自然是全点了，妈妈给开个雅间吧。”说完就直接递了个金锭过去。

    老鸨伸手接过，老道熟练地暗自颠了两下便笑开了花，“二位爷可真是阔气！既然这样，我不给您拘着了。”随即一挥手让人去请玉蝶姑娘过来，又一边给他们领路一边滔滔不绝地夸起玉蝶姑娘的好来，明里暗里向两人试探着出得起多少出台费。

    待鸨母引两人入座后不久，一身锦衣华服的女子款款而来，粉面桃腮，形容袅娜，确实是个标准的大美人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围在一周的女子瞬间热情高涨地簇拥着夏邑川就要引他进楼。

    反而是玉蝶有些欣喜地上前挽住她，“平日里你就跳的好，今日能被郎君点名还扭捏些什么！”

    ！今天我包场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的是方才向他们自荐略同武艺的白衣女子。

    “无妨，那便待会叫她与玉蝶姑娘一同献艺就能知道了。”夏邑川拜拜手。

    偏偏轩辕皓明明一直在自斟自酌，对他们无心关注的样子，此时却一伸手拉了一下夏邑川，硬生生叫人家姑娘栽了个空。

    “诶！你生什么气呀！”夏邑川回身过去一把勾上轩辕皓的肩，硬是将他压得低了下头，才几不可闻地道，“进去再说。”

    方才众女子向轩辕皓示好了半天，终于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指个皮相好，除此之外竟是半点不解风情，跟他温香软语半天也不见搭理一下。故而都跑到了夏邑川身侧娇声劝酒。

    周围立时跟着几声附和，那白衣女子有些难堪地低下头，并没有辩驳什么。

    说罢，二人行至桌塌前随着乐师的曲声翩翩起舞。

    说着说着，就有一女子佯怒道，“爷怎么总问白芷姑娘，奴家不好么？”一说完就侧身想往他身上倒。

    夏邑川再看了一眼轩辕皓，见他还是一副格格不入，不愿开口的模样。只好自己说道，“久闻玉蝶姑娘舞技超群，不知今日可否一见？”

    “你少吃点花楼里的东西，也不怕不干

    “爷！”这姑娘羞恼地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夏邑川倒是搭理她们，不过却没喝几口酒，全在问玉蝶与那白芷的事情。单问玉蝶也就算了，白芷那贱蹄子凭什么得此青睐？

    “爷谬赞了，奴对乐舞也不过是略有涉猎，若说超群也是不敢当的。爷要是想看，奴自当献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