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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来

    谢琰东臊眉耷眼挨了一夜,眼袋挂着黑眼圈,只差把脸也埋到桌子下头,浑身上下写满了丧字,如一只黑不溜秋的大个子乌鸦,刘生看见这德行都得安慰他两句。

    黑气从身上满溢出来的乌鸦幽幽地飘到秦斌身后,丧口一开,冲秦斌背后叹一口长气:“秦队,咱们回去怎么跟大伙交代啊……”

    秦斌把片刻不离手的保温杯往桌子上一放,憔悴状比谢琰东更甚,虎啸的嗓子熬成呲花,他当即一拍大腿:“还回去,找不到唐景珏你还回去,回去干什么,拿咱们这穷德行回去找骂吗!”

    谢琰东被秦斌这一声惊得抖抖索索,声如洪钟的秦队把嗓子都熬劈叉了,唐景珏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。

    是唐景珏身上的信号发射装置出现故障,还是说……那东西被人收缴了?那唐队会怎么样?

    当下坐着的这些人里,最有发言权的就是秦斌,

    基地的手段如何,都是他亲身经历。

    怪不得他一宿下来是眼睛也红了、嗓子也哑了,要真是这样,唐景珏岂非命悬一线?或者已经……

    谢琰东不敢再想,连“呸”叁声把这些想法从脑子里排遣出去。他运气向来不佳,好的不灵坏的灵,跟朋友看球压冠就没中过一回,张蓝岚有一回抽卡在市局里转了一圈,就他这保底还重复,实打实是市局里头脸最黑的人。

    可那次运气最好的可是唐队,一发入魂。对,谢倒霉运气差点不要紧,唐队运气好。

    所以他一定没事。

    谢琰东靠一番玄学安慰了自己一番,扭头看到了秦斌快瞪出来的眼珠子。

    “秦队,你看啥呢?”谢琰东推秦斌肩膀。

    秦斌本能想接一句“瞅你咋地”,话到嘴边骤然刹车,硬生生拐了回来:“琰东,你觉不觉得你们队长这回不大正常。”

    谢琰东心说:我们队长啥时候出任务正常过,谁看见警队那非人的训练量也不能说正常!非说这次有什么不同……

    秦斌变成桌面清理大师把桌子呼啦一扫,找了张报纸铺开,把当时的位置画给谢琰东看。

    以往唐景珏绝对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季风的车辆,即便当时的情况是他手持武器,看起来处于占上风的状态,按照唐景珏雷霆中有谨慎的行事特点,他绝对不会选择在敌人熟悉的环境里冒险,只要与季风他们多加周旋,一定会有更稳妥的方法。

    秦斌这头还没分析完,杨远征询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秦斌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

    秦斌的嗓子跟十几年老烟枪似的,听见杨远征苍健的声音不由心虚起来,杨远征有高血压,秦斌也怕杨远征过于担心,只低低地发出些动静,使得喉腔气流下沉压住嗓子豁口。

    “嗓子怎么了这是,行动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