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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页

    薄景年闭着眸子,窗外朦胧的月色映于他的侧脸,眉眼也模糊了起来。
    宋晚辞抬眸去看,这张斯文淡漠的脸她已经无数次的打量过,从她19岁住进温园起。
    三年来,宋晚辞安静温顺,从未踏出过温园半步。
    如他所需要的那般,温室的脆弱蝴蝶,仅仅观赏。
    宋晚辞通透的像是一块玉,她从不试图去击碎温室的玻璃,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安静,做好那只脱离不了温室的折翼蝴蝶。
    瓷白手臂手回到被子里,动作轻缓地捏住了黑色睡衣的纽扣。
    一颗及其普通的透明扣子。
    深夜睡不着的人大抵都是无聊的,宋晚辞也是一样。
    薄景年似乎尤其喜欢冷色,卧室里也只有黑白两色,衣柜里的西装衬衣领带更是排序整齐的颜色。
    宋晚辞迟缓地眨了下眼睫,指尖佛过温热的纽扣,来到领口。
    布料有些滑,准备撤离手时皮肤触到了一块温热。
    是薄景年的侧颈,只需一点点她可能就会触碰他的喉结。
    视线里男人的喉结滚了滚,手腕忽的被捏住。
    宋晚辞抬眸,薄景年已经睁开眸子。
    视线相撞,一瞬间坠入了黑色的漩涡中。
    宋晚辞顿了下,手腕处传来的力度并不重,她看过去,又复而将眸子转向薄景年。
    声音从唇间溢出,“疼......”
    她说这个字时嗓音很轻,没带一点委屈,只是在单单告知。
    薄景年眸光微暗,闻言松开,瓷白的手腕处已经泛起了一圈明显的粉色。
    宋晚辞抬起手,“已经泛红了,薄先生。”
    如果力度在重一点,也许这一处被捏过的地方明天就会泛青。
    宋晚辞轻晃了一下手臂,原先戴着的手链滑落,那条链子本就是红宝石做成的。戴在纤细的手腕上,在月光下微微折射出光芒。
    宋晚辞向他靠近,隔着一小段距离,呼吸清浅的落在薄景年颈侧。
    薄景年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。
    宋晚辞微停几秒,她又抬起头,眼帘掀起,平静的宛如死水。
    “薄先生......”
    她唤了一声,夜色的缘故,嗓音有些温软。
    “没有安眠药我没有办法睡着的。”
    薄景年注视她,眸光深邃幽暗,终是有了反应,“你今天吃了感冒药。”
    他不需说完宋晚辞也能明白,安眠药与感冒药不能同吃。
    宋晚辞重新垂下眸子,感冒药吗?
    这个小小的风寒已经病了十来天了,即便是春日,温园里的房间也是开了暖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