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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醋

    是夜。
    顾西沉在城中某间知名pub找到秦尚。
    秦尚邀了十几个漂亮妞来私人包厢开狂欢趴,无限量供应香槟和大麻,即便是传闻中富可敌国的秦家少爷,这种程度的豪华派对也很久没有过了。
    而久未露面的顾西沉一出现,在场竟有许多女生都不认识他。
    “唉,穿白衣服那男的是谁啊?长得好帅。”
    “不知道耶。没见这人出来玩过,帅是挺帅,不过穿着这么寒酸,应该家里没什么钱吧。”
    “呕,又是来蹭酒的。”
    见怪不怪了,习惯用名牌、名表找寻猎物并进行攻略的派对动物,对长相好看但付不起酒钱的小白脸嗤之以鼻。
    秦尚就不一样。
    英俊、大方且富有的年轻男人,今天是他的场子,作为派对主人公走哪儿都有女人扑他。
    热闹的包厢。
    顾西沉一个人坐角落格格不入,他戴着耳机在听马歇尔的《经济学原理》,倒不是装逼,补习教授布置写的论文要用到这本书,忙到完全没时间看。
    “哈喽。”
    有个小美女端酒杯过来打招呼,“要不要跟我玩骰子?”偷看他好了一会儿,终于没忍住来搭讪。
    顾西沉听不清她说什么。入了神、一言不发,挺不给美女面子。
    被拒绝,也不再自讨没趣女生一脸悻悻地走了,跟同伴吐槽:“拽什么啊,他算老几?我可怜他没人搭理罢了。”
    “看着挺面熟的,或许真是哪家有钱少爷呢。”
    “可他穿几百块的鞋耶,戴的还是卡西欧电子手表。”
    “哈哈,或许是司机的儿子吧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些闲话,多多少少传到了秦尚那儿。
    女孩都来问他顾西沉是谁?为什么不跟她们介绍。
    秦尚神秘兮兮地,只说让她们自己去猜。
    奈何顾西沉对谁都冷若冰霜,再好看一张脸也能把女人赶跑。
    酒过三巡。
    秦尚先被灌趴下,扯了扯衬衫扣子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休息,跟顾西沉不忿道:“老子办的趴很无聊是吧,你他妈来喝酒还是来念书的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接到他信息时,顾西沉正在许翘家吃饭。
    今天一整日发生的事说真的他人已经很累,但还是答应了秦尚邀约来这地方。
    “没这必要,秦尚。下次我不来了。”
    顾西沉摘下airport,微微伸了个懒腰:为证明给别人看所以特意办个趴,的确很他妈无聊。
    秦尚磨牙。
    没说什么,给递过来一卷大麻,“抽点儿?”
    不想扫他兴,顾西沉接了,斟酌片刻,大麻烟在手中捏了捏,还是没抽。
    近段时间很关键,一旦嗑药被抓会很麻烦。
    秦尚眯着眼,吐出口烟圈儿,或许磕上头,不敢说的话也敢说了:“以前你什么也不怕。”
    连死都不怕的狠劲儿,秦尚这辈子最服他。
    年纪轻轻便拥有巨大财富的二代这圈里不少见,但谁也没顾西沉能造,玩药玩车玩女人,如果持枪合法,他说不定还能杀人。
    “那时年纪小。傻逼。总觉得生活没劲。”
    顾西沉低声说:“我还算过一卦,算命的说我会死在十八岁之前。”结果你看,他成年了,别人告诉你的都是假的。
    “所以,为什么变?”
    秦尚笑了笑,夜店昏暗的灯光下笑容几分渗人,“因为许翘有劲?你他妈为她都不想死了是吗,傻逼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顾西沉半阖眼,淡淡地说:“也不全是。”
    这一年,他去伦敦参加了亲生母亲的葬礼,感受过真正的生死;从没管过他的顾肖淑突然从海外回来,为了所谓亲情;就此搬到破败不堪的地方去住,周遭没人认识他,没人会因为他姓顾而尊重他。
    发生的一切,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。
    而这一切都是在认识许翘之后发生的。
    “既然许翘这么好。”
    秦尚饮了口烈酒,半开玩笑道:“你把她让给我?看能不能把我也变了。”
    很早时候。
    顾西沉就答应过把许翘给他,却食言了。
    那时不行,现在——
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
    顾西沉冷冷地说:“永远不可能。”
    他喜欢许翘。
    比想象中更多喜欢。
    喜欢她皮肤的温度、喜欢她说话的样子,喜欢她爱哭也爱笑,喜欢她的家人,连她生气都喜欢。喜欢的那么多,怎么说也说不完。
    不喜欢的只一点——
    自己的女人被兄弟喜欢上。
    美术馆听到这个消息后,顾西沉下意识地选择离开,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,会伤害许翘,怕自己会跟秦尚当场翻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