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捡这种瓶子懂吗？”李信拿着一个老汽水的瓶子跟傻疯子比划。

    傻疯子的学习能力差得很，李信得跟他示范很多遍他才知道是去捡瓶子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捡的都是老汽水的瓶子啊？”李信有些不知道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啊啊~”傻疯子也跟李信一样拿着个麻袋，里面装的却全都是老汽水的瓶子。

    “所有的塑料瓶子都捡，知道吗？”李信从自己袋子里拿了几个不一样的瓶子出来，在傻疯子面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傻疯子似乎是明白了，两人分头去垃圾箱和垃圾堆里拿塑料瓶。李信每天过的并不轻松，每天上完学之后，回家写作业做饭，吃完饭之后，去地里和母亲一起干会儿农活，接着再来跟傻疯子一起捡瓶子。

    周六日的时候，李信就整天跟傻疯子一起捡瓶子。

    “小孩，给你。”一个染着黄毛的少年看见李信在那里捡塑料瓶，一口气把手里的矿泉水喝完，递给李信一个空瓶子。

    李信伸手就想去拿，少年一抽手，把瓶子拿走了。

    “想要啊？”黄毛少年拿那瓶子晃了晃，然后一把扔进了下水道里。最近总有偷井盖的人，路上老是一个个没井盖的圆窟窿，少年把瓶子扔进了下水道，李信没办法去拿。他还太小，要是进了那深深地下水道，可就爬不上来了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！”少年和他的朋友看着李信愣神的样子，都大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哎呦呦，啧啧啧，太可怜了，来小弟弟，哥哥给你一毛钱，快，拿去花吧昂，多买点好吃的。”黄毛少年的一个朋友又走了过来，扔到地上一毛钱。

    那一毛钱皱巴巴的，一点都不好看，可那是钱啊。母亲没怎么给过李信零花钱，李信也从来没要过。没错，他是挺想要挣点钱的，可这次，他没有低下头去捡。

    李信想起了之前在校门口乞讨的一个残疾老大爷，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，就是这么给那个乞丐扔钱的。李信不知道尊严是什么，但这次……他没有低下头去捡这一毛钱的硬币。

    李信扭头想走，那扔钱的少年一步拦在李信面前。

    “诶，这孩子怎么回事？啊？大哥哥给你钱，你怎么就不拿着呢？没人教你什么叫‘感恩的心’吗？一点教养都没有。”那少年很是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李信冷眼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嘿，小子，你一个捡垃圾的还这么横，不给你点教训尝尝是真不行嘿。”少年一把夺过李信拿着的麻袋，全扔进了下水道里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你至于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吗？”有的少年说道，但他们并没有制止。